一个人过了六十岁,他已经是一个饱经世事的老者——不惑、知天命、耳顺。然而对于一个国家,六十岁还尚未走出童年。如果从孙中山先生算起,那也不足百年,仍然是个少年。
然而,少年如果不能成长,与老朽者何异?少年所独有的,正是成长、变化的契机和动力。如果不能成长,不能变化,一切都墨守陈规,这样的少年实在没有资格与其他少年并立。明天的他已经不是今天的他,明天的你还是今天的你。资格,不是你宣称自己有就有的。
成长,可以缓慢,但是不能停下,如果反而往回长,那不是早衰就是软骨病——这可不是好兆头。
大清帝国曾经拥有傲立世界的契机,如果抓住了,那就不会有百年之耻,不会有分崩离析,不会有堕落成伪满的“千秋功绩”。然而,从康熙时代的文字狱、闭关自守,到慈禧时期的停顿与倒退,注定要让中华民族遭受一场堪比五胡乱华的大浩劫。
前车之覆,后车之鉴。
只有改革,不断突破禁区的,缓慢而坚定的改革,才是成长。
但如果把这一切寄希望于明年,寄希望于十年后,寄希望于百年后,那与停止成长何异?我恐惧于轰轰烈烈的揠苗助长,然而我期待那种微痛、微痒的成长——在生命中的每一天。
我期待见证,当共和国百年之际,他,到底仍然是个无知童蒙,还是成长为一个优雅而自信的翩翩少年?